温慈低头沉默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见此,信王脸上的表情都好像停了一般,问她:“你不想知道么?”

    温慈隐隐有些不安,忍不住抬脸看他:“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信王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脸:“乖,我就喜欢你看着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微凉的触感让她控制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:“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?你在怕我?”他一手托住她的脸,俯身与她脸对脸,清楚看见她眼里的颤动,忍不住笑了:“慈儿,你果然是在怕我,可是你为什么会怕我?我骂过你吗?还是打过你?”

    温慈清楚地知道此时他的笑容与平日里不同,不是发自内心的,不是真的。她慌忙摇头:“不,您对妾身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你也知道我对你很好,可还是怕我,那只能说明……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”

    “没有!”温慈坚定摇头:“妾身从未做过一丝对不起您的事!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说,为什么怕我?”

    温慈眼睛红了:“妾身是怕,您从他们那里不知听到了什么,会误会妾身厌恶妾身……”

    眼泪落下:“妾身的确有事瞒着您,可、可您说了的,等到妾身想告诉您的时候在与您说,到时您既不会生气也不会不理妾身,可是、可是您刚刚的样子好可怕……王爷,妾身好害怕……”说着便紧紧抓着他的手,惶恐不安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信王笑叹了口气,抽出她手里的帕子擦掉她的眼泪:“小姑娘,你又用这一套来哄我。我的确说过会等你告诉我,可你怎就不想想你一日未说我便一日记在心里,遇到像今日一般的意外,我很可能会多想?你怎就不心疼心疼我呢?”

    温慈微愣,她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在她心里,信王虽缺了条腿叫人怜惜,可他依然是无所不能的。他毫无底线的容忍她,宠着她,护着她,她潜意识里便觉着他是刚强无敌的,可其实他的心也是肉长的,他也有七情六欲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温慈十分愧疚。

    信王笑叹:“你真是最‘识时务’,认错比什么都及时。可是你知道么,我今日很生气,那个赵德川招惹了我,当时我甚至对他动了杀意……”他看着温慈骤然变色的脸:“若不是想着他若死了你许是再也忘不了,兴许他今日就走不出太子府了。”

    温慈背心里沁出一层冷汗,她下意识想为赵德川说情,可话到嘴边了却又戛然而止——她骤然清醒,若是当真说出口,只怕信王更要寒心了。

    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顺着他的话道:“您是妾身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,若是、若是连您都如此生气,想必他的确做了不该的事,那都是他的错。”

    信王冷笑,靠回四轮车的椅背上,淡淡道:“小丫头,你到现在还在和我耍心眼儿,明着是为我说话,实则还是担心我对赵德川如何,可见本王往日里的确太宠着你了,叫你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

    温慈心里又是一慌,这才明白方才在信王的压力之下弄巧成拙了,忙去看信王的脸色,他沉着脸,的确是生气的,然眼里不是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