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记得在演讲大会上再强调一遍，这样就不用我到处去证明，很累。”
沈非然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，脸上的笑意被寒风吹过，温柔的春风变幻为锋利的刀子，他咬牙切齿，“我真恨不得掐死你。”
凌绫道：“我也是。”
从他们第一次见面，沈非然的敌意就很明显。
然而凌绫真正察觉对方的敌意，是一次跟沈非然妈妈的聊天，对方告诉她，沈非然的奶奶在他没出生前就去世了，所以他对自己的奶奶感情浅薄。
但是沈非然却经常以奶奶变成了蝴蝶，变成了这个那个来威慑凌绫，每每到了沈家她就像是被缠上绳子的小狗，连她呼吸一口空气都会妨碍他死去的奶奶，凌绫被玩弄于股掌之中，沈非然却乐在其中。
当凌绫得知真相后，她则像看傻子一样跟他演戏。
这样的边缘关系一直维系到初二那年沈非然出国，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。
那天天气晴朗，白云一片一片黏连着，像她层层叠叠的蛋糕裙。
一辆一辆的货车从沈家进进出出。
凌绫站在蔷薇盛放的门口看着这些车辆，像是观察小蚂蚁搬家一般认真，当然，她不是来道别的。一周前她已经跟父母来道别过了，凌绫是来要她的东西的。
她等了大半个上午，沈非然终于出来了。
连T恤都穿最贵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，他帅气，高贵，温文尔雅，像是停靠在蓝色湖边的傻天鹅。
沈非然并不意外，见到凌绫，他脸上甚至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回来的自信，还礼貌的招呼：“进来坐坐吧，钢琴还没搬走，你可以弹一曲。”
“不了。”少女双手挽在背后，仰起稚嫩的脖子，“我爸已经给我买了新钢琴，我也不是来道别的。”
“是来告白的？”
“做梦。”
“真可惜，我还以为你是第520个告白者，很吉利的数字。”沈非然眼睛垂下来，脸上有些失望。
“确实可惜，你完美的错过了我喜欢的第1000个。”
沈非然哈哈哈大笑起来，“算你赢。什么事儿，说吧。”
凌绫伸出手：“把暴力熊还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