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河边垂柳茵茵,波光粼粼,望着那河水,忽地就想起了那日与小白一起泛舟湖上之景,一时不察,便着了歹人之手。

    --你看你看,我就说吧,他铁定要找人给自己划一刀回来哭惨,也就你这傻姑娘会信!

    -那日与小白泛舟湖上的光景,时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,我时常在想,若是能与小白永远住在那舟上,也甚是美好。

    --一起住舟上喂鱼呢吧。

    -小白千万不要因此自责,为小白受伤,我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-哟哟哟,还苦情戏演上了吧,啧,给他脸了。

    -无碍的,左不过是断了条腿,以后再不能提刀御剑,甚至起居难以自足而已。

    -啧,瞧他给能的,咋不说把第三条腿折了呢?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将将从鼻孔里淌出的鼻涕泡秃噜了回去,钟白幽怨地盯着悠哉悠哉嗑瓜子的老人,“师傅,大师兄好歹是你徒弟吧?”

    tui。

    柳霁再衔起一粒瓜子,一面懒懒掀起眼皮子。

    “哦,他是我徒弟啊。”

    这副好像在说“哦,是南市菜场那个西葫芦啊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钟白揉了揉眉心,再次认真道,“师傅,大师兄是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?”

    那头视线终于舍得从戏台子上仙子腰臀处离开,身子缓缓往太师椅后一靠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哎,小白,你要理解为师,为师对你和既怀都是寄予厚望的,既怀如今得了成仙的机缘,那是寻常修道之人几辈子遇不上的运气啊,如今他却着眼于儿女情长,好生生地浪费了机缘不是?”

    “师傅既然为大师兄好,何不自行去寻大师兄说,为何要这样躲躲藏藏,明明寻来了江南,却还要躲在这——”钟白哽了下,“——寻乐子。”

    “呸呸呸,唱戏评曲能叫寻乐子吗!这叫陶冶情操!为师不让你告诉既怀自然有为师的道理,反正你就记着为师嘱咐你的法子,照做就行了,知道不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说时下头正唱到贵妃醉酒尾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