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可还需要什么,下官让人去找。”刑部尚书擦了一把汗,点头哈腰立在一边,生怕司珏一个不顺心掀了刑部大牢。

    其实司珏的脾气并不暴躁,尤其在朝臣面前,骨子里的张扬与桀骜因zj见底的情绪中,除非需要做戏时,她可以掀了阁臣的桌子,搅了每月的朝会,甚至在朝堂上口出狂言,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安静而沉默的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今日这样畏首畏尾,皆是因为司珏的表情实在太过可怕。

    脸上凝聚了风雨欲来的阴沉,像是打翻的一滩墨水惊扰了上好的字画,刻意压抑的烦躁让近身之人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可偏偏还有一个已经疯癫的人,根本不管他人脸色,刚被抽走嘴里堵着的纱布就叫嚣起来:“告诉你,我什么都不会说的,你不zj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!”

    司珏恍若杀人的表情在听见郑嵩话语之时就退散了大半,准确来说,是被她再一次深埋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在礼部的人已经招了,不zj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座山?这座山地处偏僻,包抄围堵最是方便,不zj是你选了这座山,是本宫让你选了这座山。”司珏边说话边对刑部尚书挥了挥手,让他下去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如蒙大赦,连忙躬身倒退离开。

    司珏这番话无疑于嘲讽,郑嵩已经怒无可怒,只是望着她狞笑zj语。

    “你的亲信都被你杀的差不多了,恐怕你被龙丕黄雀在后之时也没人给你善后,那三个人你根本来不及安排。我来这儿并不zj是问你那三个人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“多大的口气啊,你不zj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,还有什么要问我的,”郑嵩的情绪奇异地稳定下来,神情莫名地升起几分追忆,“想我草寇出身,不zj仅做了护城卫首卫,还亲手打造了一处人间极乐,美人窟、护城队,逍遥快活半生,不zj枉此生。”

    胸腔泛起的是熟悉的恶心感zj,司珏早已习惯。囚犯临死时,痛哭流涕者有之,悔恨不已者有之,看破红尘者有之,像郑嵩这样的极恶之徒,她见得不zj多,见一个恶心一个。

    “郑嵩,你请了术士设阵法,定然也信神鬼之事,你此生为祸人间,那些女子的冤魂便不会放过你。”司珏轻声开口,又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,她并不zj想说教,而郑嵩这种人,也并不值得她去说教。

    清了清嗓子,司珏道:“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,是因为你很重要吗?”

    郑嵩“哈”了一声,“想杀便杀啊,说什么神鬼的话,她们在地上任由老子折磨,就算到了地下,老子也能撕了她们的魂魄,让她们永世不zj得超生!”

    司珏静静地看了他几zj眼,深觉他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“我只问你一句话,三年前,千年桥下,你率人劫杀我三万亲兵,到底是受谁指示?”

    郑嵩迷茫地眯了一下眼,“千年桥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,你又知道了。”郑嵩想起来后便开始大笑,笑zj血迹,无力地匍匐在地。

    他口齿不zj:“我到死都不会说的,你就日日夜夜活在煎熬之中,带着永远都看不zj清的真相与无穷的悔恨去死吧!”

    司珏也笑zj然如此”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