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燕扬被宋晏和下属拖走之后，宋岁才叫人来清理血迹和马的尸体，他看着旁人在那忙得不亦乐乎，自己个儿却莫名陷入了沉默中。
方才宋晏临走时，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他一眼，虽是一句话也没说，可宋岁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是警告，也是提醒。
——父亲现在身子不如以前了，他的处境容不得他像以前那般放肆。
沉默片刻，宋岁回过头，就看见秦桑背对他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。
回想起刚才秦桑冒冒失失的危险举动，宋岁板着脸抿了抿唇，上前正要开口教训。
“哥哥，”没等宋岁开口，地上的姑娘突然仰起脸，一脸认真，“我刚刚也算是帮你忙了吧？”
宋岁：“？”你他妈帮什么了？
秦桑从他脸上看出他心中所想，颇有些骄地解释：“你骂不过刚刚那人，我帮你骂回去了！”
“……”宋岁不知道她这莫名的骄傲感从哪里来的，嗤笑一声：“能动拳头的事情，老子才懒得啰嗦！”
说着，他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秦桑带沟里去了，她那无关痛痒的几句羞辱，除了给燕扬添点堵还让人家记恨上，有个屁用？
“行了你别在这蹲着了，”宋岁催促，“赶紧，我送你下山。”
秦桑没动，只托腮看他，小脑瓜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主意。
不过她今儿的发髻弄乱了，这会儿头发有点炸毛，像一堆乱糟糟的稻草，看得宋岁有些心烦，便忍不住半蹲下去，抬手压了压她头上碎发。
当然，动作不算温柔，甚至称得上有些暴躁，好像是清理山上生的一堆杂草似的。
秦桑被他揉了几下，人都懵了，捂着脑袋控诉，“哥哥，我知道你生我气所以不想让我留山上，可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呀。”
宋岁：“……”
宋岁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掌心，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娇气，他明明没怎么用力。
僵持片刻，宋岁正要收手拉她起来，手指又蓦地被秦桑攥住。
宋岁微微一颤，下意识要抽走，秦桑却拽得更紧，还把他的手掌摊开覆在自己脑袋顶上，神色坦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