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要换衣服,贺暄就又多吩咐了一句,让丰三带着男人去洗个澡。

    男人从角斗场带回来以后,只在昏迷那段时间被下人简单的擦洗过一次,身上灰头涂脸的,加之他要天天在地上打滚,确实该洗洗了。

    但府中下人对男人大多畏惧,不敢靠近,贺暄为了让他们安心,便也跟在了一旁。

    一行人去到下人用的浴堂,因贺暄在,男人的表现还算配和,直到有人想脱掉他的衣裳。

    他紧紧拉着衣服,怎么也不肯松手,他力气大,众人奈何不了他,于是只能去求助贺暄。

    不洗澡可不行。

    贺暄对男人道:“若是不洗澡,今后不准靠近我十步以内。”

    “啊啊……”男人似乎只听懂了半句,着急得啊啊叫,几步爬到了他脚边,又开始磕头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不要你了。”贺暄弯腰,抬手扶住他的额头,制止住他的动作,他道,“只要你洗干净,便还允许你随侍。”

    男人抬脸看他,眸色焦急,似乎正在努力理解他话语的意思。

    原来是不懂啊。

    也是,角斗场那种地方,连奴隶的死活都不在意,更不会去管让奴隶洗澡这样的事了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贺暄耐心的教他。

    男人立马站起来,能看出他仍旧不适应站立的姿势,但这一次他紧紧咬着牙,全身僵直,站得很稳。

    “脱衣服。”贺暄再下指令。

    男人生怕动作慢了会惹贺暄不快,立马抬手,粗暴的扯开了身上的衣服。

    衣服的碎片随风飘落到地上,男人□□着上身,僵硬笔直的站在贺暄的面前。

    贺暄的视线随意落在了男人的胸口处。

    难怪刚刚他的额头磕在男人胸口处时那么疼,原来男人身上都是坚硬的肌肉。

    男人的身体一点儿多余的赘肉都没有,虽然遍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疤,但是并不显丑陋,反而还为他的身体增加了一丝别样的美感。

    贺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和刚刚触碰到男人胸口的指尖,又开始微微发热了。